第四十四章 齐聚
“临玉，我自知时日无多，如今又为喀巴达那老东西所算计，是以折损阳寿。暂且送一些东西与你吧。”
“先生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先生神功通玄定会转危为安。”齐临玉有些沉重地说到，可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些聊表安慰的言语罢了。
“嗯···先生一定会没事的。”陆亭晚也抹起眼泪来。
“你两个不要这般沮丧，也不用安慰我。我虽是老了许多却还不糊涂，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的很。”文庭山挥了挥手，顿了顿又道：“去将我的书箱取来。”
齐临玉两手提着书箱，蹲坐在文庭山面前，将书箱打开。虽然这书箱文庭山一直带在身旁，两人还是头一次看清书箱里面的模样。
文庭山示意两人将里面物品尽数拣出来。除了几件简单的衣物之外，就是一些用油纸包裹严实的书籍。
齐临玉打开油纸，赫然是几册手抄。《太公六韬》、《孙子》、《齐孙子》三本兵法奇书，余下一册没有名字。齐临玉翻开一看，竟是文庭山对于这些兵书的心得批注。齐临玉心情激动，双手颤抖不已。
“这些可以交给凤海楼。”文庭山指了指另外一包油纸密封起的书册。
“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吧。”文庭山说着就偏过头闭上眼小憩。
齐临玉小心翼翼打开，是一册梦溪先生绘制的《天下州县图》复刻版。细细翻看起来，图中山川地势历历在目无不详尽。且有多处文庭山标记，批注。
在仙人关休息了两日，文庭山也恢复了一些神采。似乎受到这些戍守边关兵士们的影响，三人也喜欢与这些兵士聚在一起，听老李头将那些过往。文庭山总能与他谈到一起。能听到不一样的故事，这些兵士也乐此不疲。
三人也过得特别轻松，在这里仿佛没有那些凡尘俗事的烦扰。这里就仿似一处世外桃源，可谁都知道，这处桃源即将被铁蹄洪流掩埋。期间文庭山还顺手传了三式剑法给赵春祥。临走时，文庭山与老李头皆是唏嘘不已，或许这两个老辈就此缘起缘散。
三人一路向南。
“先生，入圣人境是否真会有天人感应？”齐临玉自从见过文庭山破境之时那一剑冲天而后一剑千里便受到极大震撼。又有一剑破阵而后一剑天罚，齐临玉更是一直都平复不了心情。
“我也不清楚，可能算不得天人感应吧，或许只是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明悟。”
“那怎会引来雷劫天罚？”
“说不上来。”文庭山说罢，手指间捻起寸许剑气，不经意间射向齐临玉。齐临玉抬手一掌拍下，剑气溃散无形。
“先生？”
文庭山摇了摇头，突然一道猛烈剑气直袭齐临玉。剑气未至，却寒气迫人，齐临玉自知难以抵挡，急急遑遑躲避。样子狼狈，引得一旁的陆亭晚“咯咯”地笑不停。
“先生，这是为何？”
“为何刚开始你不躲？”文庭山缓缓问道。
“刚开始那道剑气明显孱弱无力，当然不用躲。”
“后来为何又躲开。”
“先生莫要玩笑。我若不躲怕是没命了。”
“那么是因为剑气致才使你做出选择？还是因为你做了选择而剑气致？”
“先生，临玉不甚明白？”
“这就是我的那一些明悟。”
齐临玉仔细思索可还是不得要领，陆亭晚听了同样陷入苦思。
······
蒙古大军营帐中。
“尊者，本王欲立即起兵，以期早日覆灭南朝，一统天下。”
“大汗还请稍待些时日。”
“一等再等，本王可不愿在此白白浪费时间。”
“大汗还请稍安勿躁，现在还未到时机。”
“尊者所说的时机到底是什么时机？”
“自从那文庭山破境之后，这些时日，老衲便觉得似乎天数有变。及至前日里那一战，虽累及他减损寿元，却终是没能回转。”
“尊者，我大元蒙古顺天应命统一天下，这才是天数。”蒙古皇帝眼神热烈，转而有些含恨：“那文庭山纵然手段高明却不过是一凡人之躯，我十万大军冲击之下，任他有三头六臂也只得饮恨而亡。”
“开始老衲只是以为那文庭山不过是一世天才，沾了些气运而已。由前日一战看来，此人当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独领风流，独占大运之人。这样的人一定是充满了变数。”
“变数？现我军在此休整，军中谣言四起，军心涣散。真才是变数，本王不愿在此浪费军资物力。”
“大汗···”
“尊者不必再说了。我大元蒙古乃顺天应命，本王天授皇命，岂会被一武夫所阻。简直是笑话。”
“大汗，不必急于一时，不若等颜光与玛巴斯传回消息，再做计议。”
“好！姑且再等几日。”
蒙古皇帝遂召众将帅进帐，当即令下各将令约束部下重整军心。大军向南缓缓前进。
文庭山三人顺江南下经沔州、大安军过利州最后到剑阁。
虞戒领着石头与唐梦蝶来刚到剑阁不久，就收到来自仙人关的六百里急报：元军已至西和州直临成州地带。虞戒便连日加紧部署剑阁防务。
这日，忽有兵士来报：
“禀报虞帅，关下有三人执‘定远将军’鱼符进关。”
“定远将军，来人现在何处？”
“已至山城。”
石头听了，心里大喜：莫不是海楼，应当没有这么快啊？那还有两人是谁？难道是王坚？那师傅会不会也来了？
未及三人抵达山城治所，石头便领着唐梦蝶前去接应。几人与半道撞上。
“师傅！”
“庭山伯伯！”
石头与唐梦蝶欣喜之余却发现文庭山如今模样一时心酸。
“师傅，您这是发生什么事？”
文庭山挥挥手：“走吧。”
“石头，你们如何会在这里？”齐临玉问道。
“临玉，师傅这是怎么了？”石头同时问道。
两人便将各自经历向对方讲述。
及至到了山上治所，文庭山见到虞戒。
“先生！”虞戒拉着文庭山的手：“先生，早年一别，时至今日才得重逢。先生别来···真是到岁月催人老。先生为何这般模样？”
看来虞戒与文庭山也早已相识。
两人久别重逢，虞戒激动满怀，拉着文庭山问个不停。而文庭山却是沉默少言，虽然昔日故交再见，心里激动不已，却好似打不起精神来。
齐临玉接过话头，向虞戒一一讲述了最近遭遇。虞戒才得以明白这里边缘由。
“仙人关急报便是你们传回？”
“正是，我等与元军在天水境内遭遇。蒙古皇帝亲率大军，步骑约摸十万之众。秃奴熊文为三军统帅。”
“如此···”虞戒不再说话，眉头紧锁，脸上愁云满布。
而后，虞戒对苦竹城守将吩咐一些事务便率众人顺江之下，返回重庆府。
沿途过苍溪大获城、蓬安运山城、南充青居城、合州钓鱼城，最后抵达重庆府。虞戒亲自部署了各山城防务事宜。及至重庆府，得以见到王坚。
“你个龟儿子，敲竹杠敲到老子头上来了。”虞戒上去就给了王坚一拳。
王坚抬手架住：“虞老大还是这么小心眼。好歹是一方统帅，还是喜欢出口成章。”
“少废话，说说你带了多少人来？”
“不足三千人。”王坚说着有些失落。
“不错！不错！”虞戒拍着王坚得肩膀：“你龟儿子还算有点良心。”
随后，虞戒传令蜀中各府、州县。火速抢收粮食，募集乡民屯戍各处山城。
虞戒忙着处理各方政务，王坚便带领众人回钓鱼城抓紧训练新兵。
一切都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整个蜀地笼罩着战事来临前的阴云，所有人都准备着，所有人都等待着。
一日，虞戒正埋头案牍，忽有属下通传：
“虞帅，福州杨老将军到府。”
“快请！”虞戒搓了搓脸，急忙起身。
“虞帅！”杨诚宪已经迈步进来，拱手一拜：“哈哈，虞帅，老朽不请自来。”
虞戒连忙上前，抓住杨诚宪的手：“老伙计不要这些虚礼。”说着拍了拍杨诚宪的胳膊，道：“老伙计，身子骨可好好。”
“哈哈哈···”杨诚宪哈哈一笑，用拳头锤了锤胸口：“老骨头了，可还是硬得很。”
“哈哈哈，好好好。”虞戒激动万分，拉着杨诚宪往堂内去：“快来，正好须得你帮手。”
“哈哈，不急不急。”杨诚宪对门外招招手。
五名精壮汉子齐齐跨步进来，齐齐跪拜：“拜见虞帅！”
“快快请起。”虞戒将无人扶起来：“早年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也才十七八岁。”老大杨铮禀道。
“禀报虞帅，杨家子弟三百，府兵民兵一千五百人。听命虞帅调遣。”
“好啊，哈哈···”虞戒拍着杨诚宪的手，道：“老伙计真可是雪中送炭，解了我的燃煤之急啊。”
随后写了一道手谕交与杨铮，令他率帐下兵士暂驻重庆府，协防当前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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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先生神功通玄定会转危为安。”齐临玉有些沉重地说到，可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些聊表安慰的言语罢了。
“嗯···先生一定会没事的。”陆亭晚也抹起眼泪来。
“你两个不要这般沮丧，也不用安慰我。我虽是老了许多却还不糊涂，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的很。”文庭山挥了挥手，顿了顿又道：“去将我的书箱取来。”
齐临玉两手提着书箱，蹲坐在文庭山面前，将书箱打开。虽然这书箱文庭山一直带在身旁，两人还是头一次看清书箱里面的模样。
文庭山示意两人将里面物品尽数拣出来。除了几件简单的衣物之外，就是一些用油纸包裹严实的书籍。
齐临玉打开油纸，赫然是几册手抄。《太公六韬》、《孙子》、《齐孙子》三本兵法奇书，余下一册没有名字。齐临玉翻开一看，竟是文庭山对于这些兵书的心得批注。齐临玉心情激动，双手颤抖不已。
“这些可以交给凤海楼。”文庭山指了指另外一包油纸密封起的书册。
“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吧。”文庭山说着就偏过头闭上眼小憩。
齐临玉小心翼翼打开，是一册梦溪先生绘制的《天下州县图》复刻版。细细翻看起来，图中山川地势历历在目无不详尽。且有多处文庭山标记，批注。
在仙人关休息了两日，文庭山也恢复了一些神采。似乎受到这些戍守边关兵士们的影响，三人也喜欢与这些兵士聚在一起，听老李头将那些过往。文庭山总能与他谈到一起。能听到不一样的故事，这些兵士也乐此不疲。
三人也过得特别轻松，在这里仿佛没有那些凡尘俗事的烦扰。这里就仿似一处世外桃源，可谁都知道，这处桃源即将被铁蹄洪流掩埋。期间文庭山还顺手传了三式剑法给赵春祥。临走时，文庭山与老李头皆是唏嘘不已，或许这两个老辈就此缘起缘散。
三人一路向南。
“先生，入圣人境是否真会有天人感应？”齐临玉自从见过文庭山破境之时那一剑冲天而后一剑千里便受到极大震撼。又有一剑破阵而后一剑天罚，齐临玉更是一直都平复不了心情。
“我也不清楚，可能算不得天人感应吧，或许只是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明悟。”
“那怎会引来雷劫天罚？”
“说不上来。”文庭山说罢，手指间捻起寸许剑气，不经意间射向齐临玉。齐临玉抬手一掌拍下，剑气溃散无形。
“先生？”
文庭山摇了摇头，突然一道猛烈剑气直袭齐临玉。剑气未至，却寒气迫人，齐临玉自知难以抵挡，急急遑遑躲避。样子狼狈，引得一旁的陆亭晚“咯咯”地笑不停。
“先生，这是为何？”
“为何刚开始你不躲？”文庭山缓缓问道。
“刚开始那道剑气明显孱弱无力，当然不用躲。”
“后来为何又躲开。”
“先生莫要玩笑。我若不躲怕是没命了。”
“那么是因为剑气致才使你做出选择？还是因为你做了选择而剑气致？”
“先生，临玉不甚明白？”
“这就是我的那一些明悟。”
齐临玉仔细思索可还是不得要领，陆亭晚听了同样陷入苦思。
······
蒙古大军营帐中。
“尊者，本王欲立即起兵，以期早日覆灭南朝，一统天下。”
“大汗还请稍待些时日。”
“一等再等，本王可不愿在此白白浪费时间。”
“大汗还请稍安勿躁，现在还未到时机。”
“尊者所说的时机到底是什么时机？”
“自从那文庭山破境之后，这些时日，老衲便觉得似乎天数有变。及至前日里那一战，虽累及他减损寿元，却终是没能回转。”
“尊者，我大元蒙古顺天应命统一天下，这才是天数。”蒙古皇帝眼神热烈，转而有些含恨：“那文庭山纵然手段高明却不过是一凡人之躯，我十万大军冲击之下，任他有三头六臂也只得饮恨而亡。”
“开始老衲只是以为那文庭山不过是一世天才，沾了些气运而已。由前日一战看来，此人当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独领风流，独占大运之人。这样的人一定是充满了变数。”
“变数？现我军在此休整，军中谣言四起，军心涣散。真才是变数，本王不愿在此浪费军资物力。”
“大汗···”
“尊者不必再说了。我大元蒙古乃顺天应命，本王天授皇命，岂会被一武夫所阻。简直是笑话。”
“大汗，不必急于一时，不若等颜光与玛巴斯传回消息，再做计议。”
“好！姑且再等几日。”
蒙古皇帝遂召众将帅进帐，当即令下各将令约束部下重整军心。大军向南缓缓前进。
文庭山三人顺江南下经沔州、大安军过利州最后到剑阁。
虞戒领着石头与唐梦蝶来刚到剑阁不久，就收到来自仙人关的六百里急报：元军已至西和州直临成州地带。虞戒便连日加紧部署剑阁防务。
这日，忽有兵士来报：
“禀报虞帅，关下有三人执‘定远将军’鱼符进关。”
“定远将军，来人现在何处？”
“已至山城。”
石头听了，心里大喜：莫不是海楼，应当没有这么快啊？那还有两人是谁？难道是王坚？那师傅会不会也来了？
未及三人抵达山城治所，石头便领着唐梦蝶前去接应。几人与半道撞上。
“师傅！”
“庭山伯伯！”
石头与唐梦蝶欣喜之余却发现文庭山如今模样一时心酸。
“师傅，您这是发生什么事？”
文庭山挥挥手：“走吧。”
“石头，你们如何会在这里？”齐临玉问道。
“临玉，师傅这是怎么了？”石头同时问道。
两人便将各自经历向对方讲述。
及至到了山上治所，文庭山见到虞戒。
“先生！”虞戒拉着文庭山的手：“先生，早年一别，时至今日才得重逢。先生别来···真是到岁月催人老。先生为何这般模样？”
看来虞戒与文庭山也早已相识。
两人久别重逢，虞戒激动满怀，拉着文庭山问个不停。而文庭山却是沉默少言，虽然昔日故交再见，心里激动不已，却好似打不起精神来。
齐临玉接过话头，向虞戒一一讲述了最近遭遇。虞戒才得以明白这里边缘由。
“仙人关急报便是你们传回？”
“正是，我等与元军在天水境内遭遇。蒙古皇帝亲率大军，步骑约摸十万之众。秃奴熊文为三军统帅。”
“如此···”虞戒不再说话，眉头紧锁，脸上愁云满布。
而后，虞戒对苦竹城守将吩咐一些事务便率众人顺江之下，返回重庆府。
沿途过苍溪大获城、蓬安运山城、南充青居城、合州钓鱼城，最后抵达重庆府。虞戒亲自部署了各山城防务事宜。及至重庆府，得以见到王坚。
“你个龟儿子，敲竹杠敲到老子头上来了。”虞戒上去就给了王坚一拳。
王坚抬手架住：“虞老大还是这么小心眼。好歹是一方统帅，还是喜欢出口成章。”
“少废话，说说你带了多少人来？”
“不足三千人。”王坚说着有些失落。
“不错！不错！”虞戒拍着王坚得肩膀：“你龟儿子还算有点良心。”
随后，虞戒传令蜀中各府、州县。火速抢收粮食，募集乡民屯戍各处山城。
虞戒忙着处理各方政务，王坚便带领众人回钓鱼城抓紧训练新兵。
一切都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整个蜀地笼罩着战事来临前的阴云，所有人都准备着，所有人都等待着。
一日，虞戒正埋头案牍，忽有属下通传：
“虞帅，福州杨老将军到府。”
“快请！”虞戒搓了搓脸，急忙起身。
“虞帅！”杨诚宪已经迈步进来，拱手一拜：“哈哈，虞帅，老朽不请自来。”
虞戒连忙上前，抓住杨诚宪的手：“老伙计不要这些虚礼。”说着拍了拍杨诚宪的胳膊，道：“老伙计，身子骨可好好。”
“哈哈哈···”杨诚宪哈哈一笑，用拳头锤了锤胸口：“老骨头了，可还是硬得很。”
“哈哈哈，好好好。”虞戒激动万分，拉着杨诚宪往堂内去：“快来，正好须得你帮手。”
“哈哈，不急不急。”杨诚宪对门外招招手。
五名精壮汉子齐齐跨步进来，齐齐跪拜：“拜见虞帅！”
“快快请起。”虞戒将无人扶起来：“早年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也才十七八岁。”老大杨铮禀道。
“禀报虞帅，杨家子弟三百，府兵民兵一千五百人。听命虞帅调遣。”
“好啊，哈哈···”虞戒拍着杨诚宪的手，道：“老伙计真可是雪中送炭，解了我的燃煤之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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